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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上,其实有很多政策的安排和讨论,涉及到一千万家私营企业,比如互联网金融与国有银行的对峙应如何在法律层面上界定,比如政府提出的“负面清单”是否合理合法,比如税收制度的改革,比如国有企业的混合制改革应建立怎样的法规依据,比如私人资本国际化投资的监管规则及改革,等等等等,这些立法问题关乎到无数私人企业的利益及前途,那么,他们在重要的全国“两会”上,是否有自己的代言人?是否可以有自己的“院外游说集团”?企业家集团如何在全国“两会”-------中国最大的政治秀场上清晰地表达自己的立场和观点,它可能是个人意见,也可能是一个集体共识,这是一个可以讨论的话题吗? 中美两国,政治环境及人文历史迥然不同,当然不可能上演同一版本的戏文,不过,作为经济超级大国,其治理的复杂性则相同,因而,政策辩论及设计逻辑有很多暗通的地方。这几天,一边看华盛顿的[纸牌屋],一边关心北京的“两会”,我的心情真可以用“咸吃萝卜淡操心”来形容。

 

”上,其实有很多政策的安排和讨论,涉及到一千万家私营企业,比如互联网金融与国有银行的对峙应如何在法律层面上界定,比如政府提出的“负面清单”是否合理合法,比如税收制度的改革,比如国有企业的混合制改革应建立怎样的法规依据,比如私人资本国际化投资的监管规则及改革,等等等等,这些立法问题关乎到无数私人企业的利益及前途,那么,他们在重要的全国“两会”上,是否有自己的代言人?是否可以有自己的“院外游说集团”?企业家集团如何在全国“两会”-------中国最大的政治秀场上清晰地表达自己的立场和观点,它可能是个人意见,也可能是一个集体共识,这是一个可以讨论的话题吗? 中美两国,政治环境及人文历史迥然不同,当然不可能上演同一版本的戏文,不过,作为经济超级大国,其治理的复杂性则相同,因而,政策辩论及设计逻辑有很多暗通的地方。这几天,一边看华盛顿的[纸牌屋],一边关心北京的“两会”,我的心情真可以用“咸吃萝卜淡操心”来形容。

 

这些日子,因为看[纸牌屋]硬是熬了好几个夜,第一季的十三集已经看完,现在开始追第二季。据说,中纪委书记王岐山也曾向部属们推荐这个美剧,这实在让我联想翩翩。偏偏也在这几天,北京热热闹闹地开“两会”,远在杭州看美剧的我,突然想到了一个有趣的问题:咱们的北京城里有没有在上演“纸牌屋”?

[纸牌屋]的主角弗兰克·安德伍德是众议院多数党的“党鞭”,在他的办公室内间有一块白板,上面贴满了本党议员的名字,当一个法案需要通过时,他和他的幕僚们就日夜站在白板前推演,预测哪些议员会反对,哪些议员会赞同。政治家们在办公室里的讨论是功利的、尖刻的乃至肮脏的,不过,所有的态度和立场最终都将是公开的。那么,在北京有这样的一间办公室吗?有这样的一块白板吗?在“两会”上端出来表决的议案,是否经过了如此激烈而公开的辩论?好像没有。政治必须要有公开的反对派,这个道理在[纸牌屋]里是游戏的前提,其实毛泽东主席当年也曾经戏言,“党外无党,帝王思想;党内无派,千奇百怪”。1945年,民主人士黄炎培在延安考察时对毛泽东提问,“过去若干年里,每个朝代都会由盛而衰,从未没有跳出这个周期律。中共诸君有无可能找出一条新路,来跳出这周期律的支配?”毛先生当时的回答是这样的:“我们已经找到了新路,我们能够跳出这个周期律,这条新路就是民主。只有让人们起来监督政府,政府才不敢松懈,只有人人起来负责,才不会人亡政息。”这段话在今天仍散发着政治家的智慧,北京的“两会”,就创办的初衷而言,正是“人们起来监督政府,人人起来负责”,只是我们的监督和负责模式不是“纸牌屋”式的。

在[纸牌屋]里,新闻记者是一个特别重要的角色群,从佐伊、简宁到卢卡斯,他们对政治的热衷和参与构成为整部电视剧的中轴线。在他们所进行的报道中,我们没有看到一篇“正面报道”,他们的工作似乎不是证明政府是多么的正确,而是发现他们的错误和荒谬,为此,他们无所不用其极。他们预先泄露了国会还在讨论中的法案、他们尖锐批评总统副总统和议长州长、他们肆意猜测部长的任命名单。他们居住在华盛顿特区里最廉价的公寓间里,与蟑螂同眠,然而,他们的报道则可能在一夜之间改变国策的走向。在第一季中,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娇小固执的佐伊,为了获取新闻,她献出了肉体和生命,而卢卡斯在第二季里执著而疯狂地追逐真相,简直可以被视为美国社会对记者这个职业的本质印象。在上演[纸牌屋]的那个国度里,他们被认为是民主的“看门狗”。在看电视剧的时候,我便瞎想,这几天的北京城里有没有佐伊和卢卡斯?他们敢批评哪一个级别的官员? 如果他们泄露了全国人大的某一项法案内容,会遭到怎样的下场?在上个月,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刚刚参加了一年一度的新闻记者上岗证考试,一个需要被有关部门招去考试的“看门狗”会盯咬怎样的对象呢?

在[纸牌屋]里,还出没着一个特别的角色,一家从事能源业的大公司桑科,它的总部在亚特兰大,而在首都华盛顿则有一位叫雷米的黑人说客。他天天在国会大厦里头混,游走在政治家的身边,人人都知道他在为谁说话,替谁干事,不过华盛顿的警察或“中纪委”并没有把他抓起来。因为在美国政治中,“院外游说集团”的存在是合法的、公开的,甚至被认为是必须的。维基百科是这样解释“院外游说集团”的:“政治游说行为是美国议会政治中很有代表性的政治现象,很多为利益集团代言、也有不少游说集团也同时为公众利益代言,对拥有立法权的参众两院的议员进行游说,并从受益集团获取经济利益,这在美国的政治中已经形成了一个产业链。”在一个成熟的公民社会中,并没有你死我活的阶级或路线斗争,有的只是对利益的不同理解,以及在此基础上的政策安排,所以,商业集团当然需要有自己的声音和代言者,这同样是一个危险而必须的游戏。正在北京召开的“两会”上,其实有很多政策的安排和讨论,涉及到一千万家私营企业,比如互联网金融与国有银行的对峙应如何在法律层面上界定,比如政府提出的“负面清单”是否合理合法,比如税收制度的改革,比如国有企业的混合制改革应建立怎样的法规依据,比如私人资本国际化投资的监管规则及改革,等等等等,这些立法问题关乎到无数私人企业的利益及前途,那么,他们在重要的全国“两会”上,是否有自己的代言人?是否可以有自己的“院外游说集团”?企业家集团如何在全国“两会”-------中国最大的政治秀场上清晰地表达自己的立场和观点,它可能是个人意见,也可能是一个集体共识,这是一个可以讨论的话题吗?

中美两国,政治环境及人文历史迥然不同,当然不可能上演同一版本的戏文,不过,作为经济超级大国,其治理的复杂性则相同,因而,政策辩论及设计逻辑有很多暗通的地方。这几天,一边看华盛顿的[纸牌屋],一边关心北京的“两会”,我的心情真可以用“咸吃萝卜淡操心”来形容。

这些日子,因为看[纸牌屋]硬是熬了好几个夜,第一季的十三集已经看完,现在开始追第二季。据说,中纪委书记王岐山也曾向部属们推荐这个美剧,这实在让我联想翩翩。偏偏也在这几天,北京热热闹闹地开“两会”,远在杭州看美剧的我,突然想到了一个有趣的问题:咱们的北京城里有没有在上演“纸牌屋”? [纸牌屋]的主角弗兰克·安德伍德是众议院多数党的“党鞭”,在他的办公室内间有一块白板,上面贴满了本党议员的名字,当一个法案需要通过时,他和他的幕僚们就日夜站在白板前推演,预测哪些议员会反对,哪些议员会赞同。政治家们在办公室里的讨论是功利的、尖刻的乃至肮脏的,不过,所有的态度和立场最终都将是公开的。那么,在北京有这样的一间办公室吗?有这样的一块白板吗?在“两会”上端出来表决的议案,是否经过了如此激烈而公开的辩论?好像没有。政治必须要有公开的反对派,这个道理在[纸牌屋]里是游戏的前提,其实毛泽东主席当年也曾经戏言,“党外无党,帝王思想;党内无派,千奇百怪”。1945年,民主人士黄炎培在延安考察时对毛泽东提问,“过去若干年里,每个朝代都会由盛而衰,从未没有跳出这个周期律。中共诸君有无可能找出一条新路,来跳出这周期律的支配?”毛先生当时的回答是这样的:“我们已经找到了新路,我们能够跳出这个周期律,这条新路就是民主。只有让人们起来监督政府,政府才不敢松懈,只有人人起来负责,才不会人亡政息。”这段话在今天仍散发着政治家的智慧,北京的“两会”,就创办的初衷而言,正是“人们起来监督政府,人人起来负责”,只是我们的监督和负责模式不是“纸牌屋”式的。 在[纸牌屋]里,新闻记者是一个特别重要的角色群,从佐伊、简宁到卢卡斯,他们对政治的热衷和参与构成为整部电视剧的中轴线。在他们所进行的报道中,我们没有看到一篇“正面报道”,他们的工作似乎不是证明政府是多么的正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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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晓波

吴晓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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财经作家。哈佛大学访问学者,北京大学案例研究中心中国企业史研究室主任、客座研究员,“蓝狮子”财经图书出版人。常年从事公司研究。2007年起出任第一财经频道《中国经营者》栏目主持人。主要出版著作有:《大败局》《大败局2》《穿越玉米地》《非常营销》《被夸大的使命》和《激荡三十年》上、下卷。其中《大败局》被评为“影响中国商业界的二十本书”之一,《激荡三十年》被评为“2007年度中国最佳商业图书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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